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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石花的一些品种谜团(Cole译作7)

  本文节选自花友光光翻译的COLE经典之作——《开花的石头》,译者微信公众号:大地宝石。你还可以点击了解生石花的分类和生石花的栖息地。

  *Lithop sturbiniformis谜团
  第一种将生石花属带入的生物学研究的植株于1811年9月14日被William John Burchell发现。William John Burchell是一个年轻的,优秀的探索者,人种学家,地质学家,气象学家,制图师,总之,他是一个植物学家,动物学家和杰出的艺术家。他在30岁那年进入了一片从没有被探索过的地区,现在我们知道那是开普省的北部和东部。他在南非逗留大概5年(1811-15)后,将数量巨大的(超过60,000件)涵盖博物学各个分支的收集品寄回了英国。其中包括了40,000个植物标本。他将在南非前两年的经历写成了书,即《Travels in the interior of Southern Africa》,这本书分成两卷分别在1822年和1824年发行。他在书中准确地观察和描述了很多不可思议事物,这些内容一直吸引和取悦着读者(见Cole 1974a)。
  某一天,在一个他称为“Zand valley”(意思是沙堆)的地方,也就是现在Prieska镇的东南部,写了以下的记录:
  在石头堆里,我捡起了一个形状怪异的鹅卵石,它被证实是一种植物,应该是数量众多的日中花属的一个新的物种,它的颜色和外观和它生长的周遭环境一致。
  有证据表明,他采集了两个标本株,但是这两个标本株后来的下落不得而知。他在他的探险日记中命名和描述了这个植物。见《Travels in the interior of Southern Africa》,第一卷,310页,Burchell,1822年。
  Mesembryanthemum turbiniforme, C.G, 1630-2
  植株无茎,倒圆锥形,在截面上隐约分布着点纹。

  其中的C.G,表示Burchell在南非收集植物的地理目录(即geographical catalogue的缩写),最后的数字1630-2是标本编号。
  Burchell在1824年发表他的《Travels in the interior of Southern Africa》第二卷之前,似乎没有意识到A.H.Haworth已经先他一步于1821年发表了这个植物的名字:Mesembryanthemumturbiniforme,Haworth对这个植物的描述基于Burchell的插图。一个世纪之后,1922年,N.E.Br.创立了生石花属,并将它移入*Lithops turbiniformis(Haw.) N.E.Br。到1922年为止,当然还有很多生石花属的其他种被发现和命名,另外人们开始意识到生石花属与肉椎属及日中花属的分别,并将这些分别归类,但是这些区别在19世纪甚至是20世纪的前二十年都是比较模糊的。一些后来被归为生石花属的品种在当时被归为另外的属(如1908年的M. pseudotruncatellum,1912年的M. lesliei,1914年的M. fulviceps)。Burchell发现的种在之后的一个世纪多都没有再次被采集。
  N.E.Br,主要在英国皇家植物园研究日中花属,对他而言,能找到Burchell发现的那种植株(活着的)至关重要。于是他请求I.B.Pole Evans帮忙在相关的地区寻找。1918年,I.B.Pole Evans开始了在Prieska区域的寻找工作,一段时间后,他满载而归。
  在寻找了整整一周后(Brown 1921:250),这些标本被采集到。。。就在当年Burchell发现这种植株的同一条路,同一个地点或者附近(Brown 1932:19)。
  这些植株当即被N.E.Brown确定为当时Burchell发现的失踪多时的M. turbiniforme。
  考虑到这个曲折的故事,有很多问题和谜团亟待我们解答。我将这些问题和谜团列在下面的文本中并加入了简短的评论。大部分在Cole 1974a中已经有过详细的介绍了。
  (a)Burchell描述这个植株时用了从石堆中“捡起”这个词。但是,要从栖息地“捡起”一个生长着的生石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此,我们假设这个植株在发现之前就已经被挖出,并且躺在地表上了。或者说Burchell用的“捡起”一词并不是仅仅指抓住并拿起的动作(即“捡起的动作”)。
  (b)虽然Burchell在1811年9月14日就已经发现了这个植株,但是关于这个植株的草图是在1812年8月23日绘制的(Haworth在1821年发表的品种就是基于这张草图),这中间隔了一年的时间。无论是Burchell的叙述还是他小心保存的植株目录中都没有提到他再次发现这些植株。所以我们可以假设,他丢失了这两个原始的植株,后来的草图是根据其他的植株绘制的。另外,还有两种可能,他是凭记忆绘制这张草图的,或者是他在发现后的一年中仍然保留着这两株原始植株,草图是根据他保留的原始植株绘制的。也许,真正的答案我们无法知悉。但是从他的草图中的植株的根系来看,应该是定植好的植株,所以我们更倾向于最后一种解释。
  (c)Burchell在描述他发现的那个植株时用了“在截面上有模糊的点纹”,并且在他绘制的草图中也表现了这一特征。这些文档现在保存在位于约翰内斯堡的非洲博物馆内。但是N.E.Brown在描述Pole Evans找到的植株时,用了“平坦的顶部,没有点纹”的描述(Brown 1922:55)。Brown看起来是从来没见过Burchell的草图,更没有意识到Pole Evans找到的植株并不符合Burchell的描述,因此他自己的描述和Burchell的描述在点纹上互相矛盾。
  (d)虽然,对于重新发现Burchell的植株被看来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至少对于Brown而言是这样,但是,奇怪的是,这件事情在Pole Evans 1918年Prieska地区探索的记录手迹中却没有提到(这份手迹现在保存在比勒陀利亚的生物研究所)。寻找M. turbiniforme应该是Pole Evans此行的主要目的,为什么他没有提及此事,也没有在他另外一份具体的采集植株列表中体现?
  (e)虽然我们在Burchell发现这些植株的地方进行了一些研究,但是还是不能精确定位他当年的具体位置。在Burchell的发现之后,没有发现过一份标注着他提到的“Zand Valley”这个地名的地图,也没有听到过“Zand Valley”或者类似的地名。在这片区域内(Prieska的东南部),有两块平地符合1811年9月14日Burchell的露营地点的描述,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当年采集这些植株的地点已经被完全摧毁了(见Cole 1974a:19)。
  (f)在这片区域进行了一些研究后,我们相信(虽然不是绝对确信),N.E.Br描述的*L. turbiniformis(即Pole Evans收集的)并不是采集自Prieska东南部(即Burchell发现M. turbiniforme的地点)。因为在这片区域,我们除了发现L. halii外就只有var. subfenestrata了。换句话说,我们严重怀疑Polevans的采集地是不是Burchell的发现之地。很有可能,Pole vans是在其他地方采集的,或许是离Prieska西部30公里或者更远处。
  (g)我们现在知道在Prieska地区栖息着至少三种生石花:L. halii,它栖息在Burchell的发现之地的方圆几公里内(至少有两个种群);L. aucampiae,它栖息在向北不到50公里处;L. verruculosa,它栖息在向西南不到50公里处。PoleEvans可能正好找到了L. halii,或者是L. aucampiae和L. verruculosa中的一种的栖息地,然后他就宣称找到了Burchell的M. turbiniforme。
  通过我们专业的研究和其他所有存在的证据,我们可以得出结论,即Pole Evans送给N.E.Brown的植株基本上不是采集自Burchell的发现之地。N.E.Brown对于Pole Evans采集的植株的描述并不符合Burchell关于“模糊的点纹”的描述,而且是相互矛盾的。也就是说Pole Evans的植株并不是Burchell描述的那种,也不是之后Haworth发表的那种。N.E.Brown错误地将将Pole Evans采集的植物当成了M. turbiniforme Haw(异名是: M. turbiniforme Burch.)。所以从1920年开始的*M. turbiniforme和1922年更名成的*L. turbiniforme(都是N.E.Brown命名的)都不是Burchell草图中描绘的M. turbiniforme,也不是之后Haworth在1821年发表的那个品种。1920年之后使用的名字*M. turbiniforme Haw和1922年之后使用的名字*L. turbiniformis (Haw.) N.E.Br都是因为错误的辨认而导致的,因此对于当年Burchell发现的植株应该冠以一个新的名字。
  那么,Burchell发现的植株究竟是什么?现在仅存的线索就是“模糊的点纹”,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信息,因此我们没有确定的答案。L. verruculosa是可能的品种之一,但是它的顶部有红色的丘疹般的隆起,这不大可能被认为是“模糊的点纹”。L. aucampiae,也是可能的品种之一(在我们看来,这个可能性更大),有时确实存在可见的暗点,这些暗点主要出现在边缘区域,这些和Burchell草图中的大部分点纹类似。L. hallii正好出现在Burchell的发现之地,但是它没有肉眼可见的暗点。当然L. hallii在窗面上有很多岛状纹路,但是在Burchell草图中的是点纹而不是岛纹。现在我们所知的*L. turbiniformisvar. subfenestrata De Boer,也出现在Burchell的发现之地,但是通常它没有肉眼可见的暗点,只有借助放大镜在罕见的情况下可以观察到。在其他所有已知的*L. turbiniformis(N.E.Brown命名)变体中,也是一样。我们的结论是:Bruchell发现的植株不能得到明确的辨认和归类,它只能作为一个不确定的品种而存在。
  1874年,Joeseph Dalton Hooker在Botanical Magazin,tab.6077(一本生物学杂志)中详尽地描述了一种他称为是Mesembryanthemumtruncatellum Haw的植物,并配上了W. Fitch精彩的彩色插图。他在这本杂志中评论:
  虽然这个植株和已经发表的Mes. Truncatellum的描述在一些方面有所不同,但是根据它的植物学特征,我还是毫不犹豫地将它归为这个种。
  就像上文中提到的那样,生石花属和肉锥属非常容易混淆。在19世界和20世纪初,只收录了为数不多的种,人们对它们之间的形式和关系知之甚少。很遗憾,Hooker没有分辨他提到的植物学特性,并且进行了不恰当地归类,实际上,这两者之间有巨大的不同。Hooker在1874年详尽描述的植株,毫无疑问地,是一种生石花,而1803年发表的Mesem.Truncatellum Haw.,则可能是一种肉锥(关于此内容在Cole 1976 有详尽地讨论)。
  1908年,致力于描述第一种非洲西南部的生石花Mesem. Pseudotruncatellum和其他相关事务的AlwinBerger指出:Hooker标错了他所描述的植株的种类,也弄错了相关的“植物学特征”,为了纠正这些错误,他重新命名了这种植株,即Mesem. Hookeri。1928年 G. schwantes将Hooker的植株移入到了新成立的生石花属中,即L. hookeri (Berg.) Schwant。然而这个品种的混淆还在继续,1913年,Rudolf Marloth错误地将M. hookeri Berg.等同于M. leslieiN.E.Br,1951年Schwantes对这个专题发表了一篇论文,并最终得出结论,非常错误地,将它等同于L. terricolor N.E.Br。
  关于J.D.Hooker详尽描述的那个植株的来源引发了很多疑问,这个植株是由位于东萨默塞特的Gill学院的校长MacOwan提供的,因此我们错误地猜想这个植株采集自东萨默塞特。但是事实上,在东萨默塞特没有任何生石花的分布,我们也没有任何关于MacOwan在哪里采集到这个植株的信息。我们只能大概的猜测,这个植株采集自Prieska西北部的某个地方。
  通过比对Hooker的描述和插图,我们确信这个植株和PoleEvans在1918年采集的植株完美地匹配(PoleEvans的植株之后由N.E.Brown进行描述,并错误地命名为*L.turbiniformis)。1976年,我们发表了一篇关于L. hookeri (Berg.) Schwant的详尽的研究报告,包括了它名字变化历史,所有造成混淆的地方,以及关于它的错误的辨认信息等等,在这篇报告中,我们不情愿地假设N.E.Brown对于Pole Evans的植株的辨认是正确的,即将它认为是Bruchell在1811发现的植株,因此,L. hookeri应该是作为一个异名存在[1],并为正式的名字让路。但是后来,经过仔细和更深远的考量,我们认为N.E.Brown的辨认是错误的,对Pole Evans采集的植株应该恢复L. hookeri (Berg.) Schwant这个名字,因此,N.E.Brown的*L. turbiniformis变成了异名。如果能以WilliamJohn Burchell的名义给这些广泛分布和独特的品种命名,那应该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但是现实是不能,我们只能使用L. hookeri (Berg.) Schwant这个名字。这个品种的“植物学特征”于1976年给予承认,现在它在众多的多肉植物中占有一席之地。
  [1]译者按:在这份报告中,错误的假设了N,E,Brown的辨认是正确的,应该正式的名字应该是*L. turbiniformis,另外后面提出的名字L. hookeri只能作为异名存在。在正式场合应该应用正式的名字而不是异名。
  现在网上搜到的Lithop sturbiniformis
Lithop sturbiniformis

  *Lithops localis谜团
  Mesembryanthemum locale是1920年由N.E.Brown发表的,这个品种是基于一个干透的植物标本进行描述的(Brown1920: 68)。起先N.E.Brown将它和其他一些分类一起列入Fissurata这个部分,后来又归入他新创立的生石花属中。在做这些事情的同时,他也发表了一些评论:
  所描述的品种Mesembryanthemum locale可能归属于生石花属,但是这是基于一个不完美的,干透的植株,在从Gamka River这片区域找到活的植株之前,这个归类或许是不恰当的,在重新检查这个标本株时,我意识到当时认为的横向的裂缝可能仅仅是因为脱水引起的皱褶。(Brown 1922:44)
  他的相关的标本列表也反映了Brown的不确定,因为在这个表格中,这个品种占了两列,“M.locale, N.E.Br”和在它下面一列的“Con.Locale, N.E.Br”,下面一列可能是1922年它发表关于M. locale分类质疑时插入的。
  1928年,A. Tischer忽略了上文提到的Brown关于这个品种的质疑和谨慎的保留意见(即对M. locale归入生石花属的不确定性),确定地支持将M. locale归入到生石花属,但是他没有正式地将M. locale归入到生石花属。可能是受到了Tischer言论的影响,G.Schwantes,又一次忽略Brown的质疑,提议将M.locale更名为*Lithops localis(N.E.Brown)Schwant,这个名字最终发表在Jacobsen 1938:229-30。1946年,G.C.Nel将*L. peersii L. Bol和*L. localis (N.E.Br) Schwant都归入到了L. terricolorN.E.Br下,这个归类丝毫没有考虑到*L. localis这个名字比其他两个名字都有优先权。随后,H.W.deBoer将上述三个分类都列为了独立的种(DeBoer 1954; 33-35),虽然他在*L. localis 下面标注了“一个待定的品种”。Jacobsen(1955:1480,1488-89,1494;1960:1239,1244,1249)和Schwantes(1957:210,217,236)都支持他的分类方法。
  1961年,De Boer和Boom简短地介绍了*L.localis的历史,并给出了恰当的评论,即这个名字是基于一个干透的植株而起的,它缺乏基本的鉴别特征,如微粒子形式,顶部表面的颜色,花色等。仅从N.E.Brown的描述,不足以将它归入至Brown给他命名的种中。另外,存于英国皇家植物园标本馆的这个植株标本已经不可辨认。他们认为1928年Tischer的看法(原文中,他们写的是Schwantes,这是一个错误)以及Nel忽略了*L. localis命名的优先权并将*L. localis归入到L. terricolor中的做法是不恰当的。随后,DeBoer和Boom(1961:53-55)基于以*L. localis命名的人工栽培植株以及1960年D.T.Cole在西博福特附近收集到的生石花标本株,对*L. locali给了一个简单的鉴别标准和描述。
  通过给予N.E.Brown那个不可辨认的植株以假定的鉴别标准和描述[2],*L. localis (N.E.Br) Schwant的身份被确认,它即等同于收集自西博福特附近的生石花标本株。L. localis是最早发表的有效名。除此之外,我们没有其他方法,我们接受了DeBoer和Boom的评论,并L.localis收录到我们的《Checklistand Index》中(Cole1973c:57-58,62-63,66)。几年后,我们有机会到英国皇家植物园的标本馆学习。我们发现Brown描述的那个植株除了木质根外基本不剩下什么了(见Cole1985a:44的照片),但是经过DavidR. Hunt的同意,我们从剩下的三个种荚中取出了一部分种子进行进一步的研究。没过多久,我们得出结论:虽然还缺乏能证明M. locale是一种生石花的直接证据,但是所有相关的间接证据都指向这一假设。因此,通过DeBoer和Boom的方法来鉴别是合适的,之后我们也将使用这种方法。
  [2]译者按:即假设西博福特附近收集到的生石花标本株为*L. localis (N.E.Br) Schwant,并以这种生石花的特征为*L. localis (N.E.Br) Schwant的特征。
  整件事情的细节记录在Cole1985a,但是相关的证据简单地罗列如下:
  (a)M. localeN.E.Br是Burke在西博福特的Gamka River附近采集到的。这块区域的生石花种群是已知的。其中一个种群的标本株(C133)最早由D.T. Cole在1960年11月采集到。
  (b)残留的种荚(Brown描述的植株)与C133种群的种荚类似。
  (c)残留的种荚中的种子和C133种群的种子类似,在外观上非常相像。
  (d)在西博福特不能找到其他和M. locale类似的番杏科植物。
  对于这个1985年达成的结论我们时刻感到不安,主要是因为我们对这个没有直接证据的事实心存芥蒂。更进一步地说,考虑到原始植株描述的不完整性,鉴别的不确定性,我们对仅仅依靠一些间接证据,而没有直接证据的情况下将M. locale归为生石花的鉴别方法仍抱怀疑。另外,还有一个名字,即1922年发表的L.terricolor N.E.Br(1926年对此有补遗),由于对它的植株和花的描述非常具体,它的鉴别不存在任何问题。从西博福特采集的植株(如C133)和从典型栖息地,即西博福特向西南140公里处的采集的L.terricolor(C132)基本不能分辨。
  顺便说一下,在1985年,我们猜测现在这个残缺的M. locale植株是在1920年左右收集的,即在N.E.Brown发表这个品种的前夕,这个猜测现在看来几乎可以断定是错误的。这个植株的收集者,在标本列表和描述中只是简单地写成Burke,没有任何采集时间和其他相关信息,我们猜测Burke应该是JoesphBurke,因为他和CarlL.P. Zeyher在1840-1842年间在南非探索。他们在1842年四月到达西博福特,然后沿着GamkaRiver向西南行进(Gunn&Codd1981:110-11)。因此这个植物应该在1842年采集,这个残缺的植物在英国皇家植物园标本馆中存放了75年或者更长时间,直到N.E.Brown尝试去描述它。
  由于我们缺少直接能证明M. locale是一种生石花的证据,我们只能将这个种置于“待确定的种”的范畴中。因此*Lithops localis sensu De Boer & Boom这个名字必须给Lithopsterricolor N.E.Br让路,而只能以异名的形式存在。不管怎样,这是一个应该在此书中提到的问题。一个完整的活着的植株被描述并划入新的分类后,保存在标本馆中,最后腐蚀到不可辨认的程度,如M. locale一样,那么给它命名和分类是可以接受的。但是,现在的情况是,M. locale没有在活着的状态下进行描述,我们只是基于一个古老的,干透的植株残留组织得到一些顶多是碎片化的和不完整的信息,那么仅仅依靠这些信息来将它划入新的种是合理的做法吗?
  现在网上搜到的Lithops localis
Lithops localis

  *Lithops steineckeana谜团
  L. steineckeana是在1951年,由Arthur Tischer在荷兰杂志《Succulenta》中发表。
  如果只有一个植株,我们可能将它当成一个怪异的畸形株
  他在介绍这个品种时这样写道,但是他在描述这个品种时是基于发现自德国西部,斯图加特附近,路德维希堡的 Steinecke Nursery(一个农场名字)中的30-40个成株。这些植株是Steinecke先生由种子繁殖而来,同时期的,他还繁殖了其他的生石花种类。但是,他没有记录种子的来源,也没有再次收集这些种子。
  间接的证据表明,这些植株是从**的种子繁殖而来的。由于Steinecke同样年龄的生石花的种子都是从大纳马夸兰**的,所以我猜测这些新的生石花植株也是来源于此。(Tischer 1951:37)
  然后他对这些植株进行了描述,在外观上,它像L. ruschiorum,但是在颜色和花上,它像L. pseudotruncatella。因此,他总结道L. steineckeana来源于上述两个品种的典型栖息地,并将这些栖息地命名为模式产地。
  如果这些植株确实是了自然界存在的一个品种,那么它们应该来自大纳马夸兰。如德属西南非/纳米比亚。
  关于L. steineckeana是否属于一个正常的品种还是一个畸形的品种,它是否在自然界真实存在的争论从此拉开序幕。为了在《Succulenta》发表,H.W. de.Boer将Tischer的论文从德语翻译成荷兰语,并加上了他自己的评论。他提到他自己的一株L. steineckeana的花期和L. pseudotruncatella一致(都是最早开花的),通过L. pseudotruncatella的花粉授粉后,种荚得到很好的发育。他总结道,这些信息都提示着L. steineckeana和L. pseudotruncatella有着亲密的关系,虽然它们的形式和纹理都完全不同。
  L. steineckeana在Jacobsen 1955:1493-94;1960:1248分别都有简短的描述和说明,在栖息地上,Jacobsen提到了“大纳马夸兰,精确的地点未知”。Schwantes(1957:216-17)给出了更进一步的说法,“栖息地可能是西南非,它有可能是一个杂交的品种,如果它是一个纯种的话,那么它应该是属于原始状态的品种”。在De Boer和Boom发表的《Analytical key》(1964:54)中,他们有如下描述:种荚有7个以上的腔隙(可能是L. pseudotruncatella×L. ruschiorum)。几年后,M. Stillwell在《cact. Succc .J. Gr. Brit》(28(2):28,1966年5月)的一篇文章中也提到,它可能是一种杂交品种,另外,编辑还加了评语:可能是L. pseudotruncatella×L. ruschiorum。
  同年,B. Fearn在《Nat. Cact. Succ. J.21(4)》(103-104,1966年)中对L. steineckeana进行了描述,并暗示它的栖息地不明,另外他还指出如果这个品种自然存在,那么他应该在非洲,纳米比亚,达马拉兰的鲸湾港附近找到,因为这块区域是和L. steineckeana关系密切的L. ruschiorum的栖息地。我和deBoer的想法一样,都认为它是一个杂交品种,可能是L. ruschiorum×L. pseudotruncatella。De Boer尝试了这种杂交方式,但是还没有成功。可能是近亲繁殖导致了一些致命的缺陷,虽然这些种子的发芽率令人满意,但是,小苗在2-3个月后相继死去。这种情况是很罕见的。Fearn 1981:55-56对此也做了基本相似的陈述,只是换了几个词。通过各种文献的总结,我们得出结论,即L. steineckeana几乎肯定是杂交的,Cole1973c:65。
  关于L. steineckeana培育的研究,没有人比ErnstE. Fritz做的更多的了。但是,遗憾的是,他没有公布任何关于这个项目的信息或者他的发现。同时,他还进行了假定亲本的杂交实验,但是和DeBoer和Fearn一样(Fearn1981:56),都没有成功。为了找到他认为的真正的L. steineckeana,他还在欧洲(德国,荷兰,瑞士)和日本到处寻找这个罕见的,异常的品种,然后对在这些地方找到的四株植株进行了杂交,最后他得出结论,他找到的四个植株中至少有3株是杂交的,而不是真正的L. steineckeana。
  在7年的时间里,他繁殖了数量巨大的播种苗,到1982年底,总共达到了2400株,在之后他去世前的三年里,又繁殖了数千株。其中90%的苗的成熟期的形式和颜色纹理,都不是他认为的真正的L. steineckeana,惨遭淘汰。选拔出来的第一批子代F1和它们的亲本回交,以及F1子代之间互相杂交产生了第二批子代F2。但是,F2中被淘汰的植株几乎和F1一样多。一个有趣的现象是,Fearn在1966年对L. steineckeana的观察和Fritz在1981年的重复实验迥然不同。Fritz在养殖这些植株时没有遇上困难,相反地,这些植株不仅发芽率很好,而且长得相当健康,很少有损失。很多他淘汰的植株都是露天养殖在岩石土壤中,但是让他惊讶的是,它们甚至比当地的L.leliei还要皮实。
  一些植株很像L. ruschiorum,但是通常有更深的棕粉色,更加呈现卵形(或者倒卵形)。偶尔它们有像黄花类生石花或者肉锥属一样的中央短缝。然而,大部分是有着缩小窗面的平坦顶部的,布有红色的纹理和类似L. pseudotruncatella的数量众多的暗点的植株。在这些植株中,裂缝常常是不完整和是偏向一侧的,就像L. pseudotruncatella也会偶尔出现一样,花和种荚的腔隙数量通常是6个或者7个以上(Frean 1981:55)。对于Fritz而言卵形和短缝是最好的,另外他还尝试消除窗面的影响。他认为,如果能够消除明显属于L. pseudotruncatella特征的影响,那么就可以培育出真正的原始的L. steineckeana,或者,如果是杂交的,那么就可以知道另外一个亲本。
  Ernst Fritz的项目在他1986年4月不幸去世后搁浅,独特的L. steineckeana的起源仍然是一个谜团。有一点几乎可以肯定的是,它是在西南非/纳米比亚的Triebner育苗中心或者是在路德维希堡的Steinecke育苗中心产生的杂交品。L. pseudotruncatella是它可能的亲本,另一个亲本是否是L. ruschiorum还值得商榷,另外也不排除是和其他的如肉锥属的跨属杂交产物。关于未来是否能解答L. steineckeana起源的问题,我们拭目以待。
  现在网上搜到的Lithops steineckeana
Lithops steineckeana

  黄花白心的谜团
  生石花属中有10个品种大概可以通过它们的黄花白心分辨出来,并且这些品种构成了黄花组下的一个亚组。其中一些品种的黄花白心特征比较明显并且保持一贯,而在另一些品种中不是一贯出现。黄花白心的特征在上述10个品种外也会偶尔出现,如L. lesliei,L. aucampiae,L. pseudotruncatella和L. gracilidelineata等。在一些L.terricolor的东方种群中,黄花白心现象经常出现,甚至称为常态,如*L. peersii。当然,L. terricolor这个品种比较特别,在这里不需要更深入的赘述。
  这10个黄花白心品种是:L. comptonii(包括它的变体:var. weberi),divergens(包括它的变种var. amethystina),geyeri,helmutii,herrei,meyeri,naureeniae,olivacea,otzeniana和viridis。所有这些品种的分布都是分离的,有时会沿着奥兰治河向南部依次毗邻延伸分布,大多数品种的栖息地挨的很近。除了L. olivacea,它分布在奥兰治河西岸180公里处(大约110英里)。所有这些品种除了显示黄花白心的特征外,还缺乏红纹,大多数(92%或者更多)有5个以上的腔隙,体色基本呈现绿色(主要的例外是L. comptonii)。分辨L. olivacea这个分布最东边的黄花白心品种非常简单,它有着截型的轮廓和圆形或者微椭圆形的面部形状;大部分是大窗;质感坚硬;它的单宁点类型,种子和种荚结构也是与众不同。
  另外还有9个种需要分辨。L. comptonii和它的变体weberi有相同的或者非常相似的体色,单宁点类型,种子和种荚结构,它们之间的区别基本在于面部纹理和外部轮廓上。L. divergens的变体amethystina有时显示出于L. comptonii类似的体色,因此它们曾经被混淆起来(Fearn1970,1981),但是这两者之间在外部轮廓,面部纹理,单宁点类型,种荚和种子的形状与尺寸上都不同。L. viridis和L. comptonii也容易混淆,但是同样地,他们在体色,轮廓,面部形状,纹理,单宁点类型,种子和种荚结构与尺寸上都大相径庭。
  剩下还有6个种需要分辨。L. otzeniana和L. comptonii var. weberi容易混淆(Fearn1970,1981),但是L. otzeniana和var. comptonii,L. divergens,L. viridis的区别在于它具有独特的,大型的,圆润的,扇形的岛状或者半岛状的面部纹理,并且通常在面部轮廓,单宁点类型,种子结构上也不同。似乎没有证据表明L. otzeniana和L. comptonii(或者它的变种weberi)有紧密的联系。同样地,L. naureeniae和L. comptonii,divergens,otzeniana,viridis在种子和种荚结构,单宁点类型,面部纹理,很多时候甚至面部轮廓也不同。通常来说,上述6个品种在外观上很容易区分,同样在重要的“隐匿性”特征(如单宁点类型和果实结构)上也大不相同。
  在这个黄花白心亚组中剩下的4个种同样在面部纹理和轮廓,体色上容易区分。通过体色非常容易区分L. meyeri,较容易区分L. helmutii,但是有时在L. geyeri 和L. herrei 之间比较难区分。上述4个品种都有相同的单宁点类型,但是在种荚结构和种子上有明显的不同。De Boer曾经将L. geyeri归为L. herrei的一个变种,关于这个合并我们一直保留意见。因为这两个分类的花朵非常不同,在L. herrei中,花朵较小,常常呈铜黄色,有着不成比例大的,独特的,一贯性的白心。而在L. geyeri中,花朵较大,呈清澈的黄色,有较小的,模糊的白心,有时白心甚至会缺失。另外,它们的种子和种荚也有很大的不同。尽管这两者在外观上有些相似,但是很明显,应该将L. geyeri恢复成种的地位。除非通过仔细考量,对这些黄花白心亚组种以下的次级分类有大规模的缩减行动,那么L. geyeri就应该是作为一个种而存在。
  上述10个品种都有一些普遍的特征,这使得我们设想能不能设立一个或者多个“超级种”来涵盖这10个“亚种”。然而当前对于这个框架,我们没有任何的理论基础,在仔细考量现存的所有证据后我们还是决定保留现状。对我们而言,任何削减种的行为都会导致不分青红皂白的“合并”。喜欢合并这种论调的人,往往都是那些希望将自己的名字加入到发表名中的人,因为新的合并会使他们的名字加入到拉丁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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